2025 年 4 月 17 日
今天,我们全家人和亲戚、朋友、二哥的故交们,在这里沉痛哀悼我的二哥。
我的二哥陈先家,享年64岁。二哥解放前出生在我们这个中医大家庭,少年丧母,幼小的心灵受到沉重打击。后我的母亲柯凤英嫁到陈家后,二哥在父母的养育下,饱受中国传统礼仪教育,知书达礼,勤劳敦厚。
我的二哥对待父母全忠全孝,鞠躬尽瘁。“文化大革命”期间中医父亲被打成“反动资本家”,关进“五不准学习班”数年,父母离异,父亲出来后一人独身生活,穷困潦倒,病魔缠身,境况惨不忍睹。都是二哥二嫂不畏株连,顶着政治高压,床前屋下,端屎端尿,服侍照料,养老送终。我的母亲虽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,但他对我母亲犹如生母,几十年来,他自己工资很少,经济困难,对我母亲是随叫随到,有求必应,拜年送节,十分孝顺,每逢过年都给我的姨妈、舅妈拜年送礼。
我的二哥既孝且悌,极重亲情,护爱手足,对兄弟姊妹扒心掏肝,尽力帮助。我大哥六十岁寿辰,他和二嫂坐绿皮火车几千公里从武汉赶到内蒙呼和浩特,自己经济拮据,还送去黄金戒指和湖北特产。我的大姐莲宝与二哥同父异母,大姐从小患肺结核瘦弱多病,二哥经常背出背进,悉心照料,从不分亲疏。我与二哥虽非一母所生,但我们从无芥蒂,我从小至今,倍受二哥的帮助照顾,“文化大革命”时被抄家后生活无着,他带着我去做泥瓦小工挣钱糊口,我多年卖冰棒因身体羸弱,经常晕倒在武汉四十多度高温的马路边上,老父亲给我开了中医方剂,二哥彻夜不眠守在蜂窝煤炉边熬膏滋,治好了我的病。我结婚时很穷没钱买家具,一部分家具是他找木匠朋友帮我做的,一部分家具是我自己做的,结婚里里外外都是他在操心劳神。每年春节三十夜晚,他都把父母兄弟姐妹几家人接到他家一起来吃顿年夜饭,再穷再苦一大家人和睦亲热的过个年。二哥一直发挥着全家人团结纽带的作用,父母去世后我从来就把二哥二嫂当作父母对待(大哥大嫂远在内蒙)。没有二哥就没有弟弟我的今天,二哥的大恩大德弟弟没齿不忘。他对最小的六妹几十年来也是关怀备至,有难必帮。
我的二哥一生贫困,节俭度日,孝敬父母,养儿育女,没有过过好日子,没有穿过好衣服,但对人大方慷慨,自己吃苦,也不负人。兄弟姊妹大困小难,他没吃没喝也要尽力帮助。二哥深爱自己的儿女,一辈子含辛茹苦,节衣缩食,勤扒苦做,将三个儿女抚养成人成家。他教子严格,不娇不纵,唯愿自己的后辈成人成材,有用有为。
二哥为了父母,为了妻室儿女和兄弟姊妹,自强不息,任劳任怨,吃尽人间疾苦,换来了陈家大家庭的昌盛和儿女们的成长!二哥吃苦耐劳,勤奋大度,六十四年饱经磨难,历尽忧患与挫折打击,风风雨雨,可惜心不遂愿,命不由人,到该享福的时候人走了,他是磨死的!苦死的!累死的!
二哥走了,我们兄弟姊妹和后代子孙,要学习二哥的高尚品德和孝义传统,男女长幼,于国要尽忠,在家要行孝,严以律己,宽以待人,经常来往,相互帮助,使我们的大家族人丁兴旺,团结繁荣,让父母和二哥在九泉之下放心安息。
二哥,我们永远怀念你!
陈珞珈 2005年3月18日在武汉武昌卓刀泉殡仪馆二哥追悼会上的悼词
我二哥一家长期居住在武昌起义门外的那条石板路小街上,起义门是武昌原有10座古城门中唯一保留下来的旧建筑,原名“中和门”, 辛亥革命武昌起义爆发后,起义军首先夺取了楚望台军械库,立即攻占了旁边的中和门,并以此作为大本营举事,引导城外的起义部队入城,发起了攻打湖广总督衙门的战斗。为纪念辛亥革命武昌起义胜利,后将中和门改名“起义门”。城楼“起义门”三字为叶剑英元帅所书。
民国初年的中和门(起义门)原貌